【忘羡】灵骨拾贰
魏无羡的脸色突然变得奇怪，缓缓开口：“你是说……虞夫人以前向师姐提过的那个女人?”
细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，金子轩母亲与虞夫人交好，两人常有书信往来，谈论一些琐事。
约莫是十三四岁的时候，魏无羡记得有天虞夫人火气特别大。那日师兄弟们按时做了课业，只是因为其中一人少抄了一页，虞夫人罚了所有人扎马步。
整整三个时辰，虞夫人拎着鞭子守着，谁动谁就吃辫子，凶狠得厉害。
晚餐时候，江枫眠不在，虞夫人黑着脸坐在主位上。起先饭局很沉默，中途师姐给众人添菜，虞夫人斜睨着眼，冷声道：“在家尽做些伺候人的活，嫁出去了岂不是任由着男的搓扁揉圆。”
接着虞夫人又说了一大段话，因为前一天偷偷到集市上买了灵石磨的弹珠，饭桌下魏无羡忙着跟江澄抢珠子，虞夫人的原话也没太记住。
大概意思是，金光善狗改不了吃屎，杂七杂八的女人敢带回家。狐媚女人手段厉害，金光善护宝贝似的护着，金夫人奈何不了便天天来信哭诉。教育师姐要强势些，金子轩若同他爸一个德行，不能畏手畏脚，该杀就杀……
回忆起虞夫人杀伐果断的模样不由得咋舌，魏无羡问：“你记得那女的什么来历？”
江澄哼了一声，道：“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耳朵打蚊子吗？”
魏无羡不同他吵，求饶道：“好好好，你厉害，你知道你说。”
江澄道：“几十年前她是贾商之女，送去当地小仙门修行，后来成了掌门。”
金凌挑眉问：“然后呢？”
江澄：“还有什么然后，温家扫荡门派灭了。”轻描淡写。
听了半天，蓝景仪眨眨眼道：“所以江宗主您不知道她具体叫什么，是哪的。”
江澄顿时不高兴了，拍桌厉声道：“废话！我要是知道会让你们傻子一样在这瞎查？"
屋里安静下来，入冬的风声打在瓦楞上发出有规律的近乎婉转的声响，烛光照亮每个人的脸，温暖得催人入睡。
彼此沉默，各有各的想法。
蓝忘机保持一贯坐姿，双手微蜷扣在膝盖上。
一只不安分的手顺着衣摆爬上大腿，温热的食指在蓝忘机的手背上敲了敲。蓝忘机侧眸，入目是魏无羡抿唇而笑，狡黠的眨眨眼。
蓝忘机会意，摊开手掌，那食指又在掌心上敲了敲，一笔一划开始写字。
我——困——了——
停顿片刻，哀怨似的在蓝忘机掌心打圈圈，掌心的皮肤被磨蹭得痒痒的。
其——实——
这两个字魏无羡写得很慢，为了让蓝忘机能很好的反应下面的话。
我——还——想——吃——块——肉——
蓝忘机抬眸撇了一眼那碗红红绿绿的辣椒炒肉，微微低头勾唇一笑，反握住这只捣蛋的手。
江澄坐在两人正对面，桌底下的小动作虽看不到，面上眉来眼去的互动真真是倒胃口。
猛地站起身，江澄阴沉着脸，道：“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，散了吧，别在这碍眼。”转身决绝开门离去，再多一刻都忍不了。
饭局接近尾声，金凌没什么理由再呆下去，随意说了句：“舅舅说的我会派人去查，没事我先走了。”
起身时凳子撞到桌角，桌沿边的瓷碗一颤坠落，磕破了一小块。金凌没多在意，吩咐门生进来收拾。
没过多久，蓝思追跟蓝景仪行礼后也离开了，屋里只剩蓝忘机和魏无羡。
魏无羡问：“蓝湛，你在看什么？”
“或许能去找一个人。”蓝忘机侧头看着魏无羡，道：“南市乞丐。”
魏无羡思索片刻，道：“有道理，那乞丐多半跟凭虚是一起的，不然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怎么会有人乞讨。”
蓝忘机点头:“可以一试。”
“行吧。”魏无羡打了个哈切，站起身道:“走吧，回去睡觉吧。”
蓝忘机抬头问:“不吃肉了吗？”
停顿两秒，魏无羡没礼貌的笑出声:“原来你赖着不走是为了这个啊!”
之后，据当日收拾房间的门生说，在含光君屋里发现盛着辣椒的菜碗。
……
第二日，两人在金家藏书阁翻了一圈，又四处向山下的老人打听，对于江澄描述的那个女人没有任何线索。
既然她连着藏书阁的内务登记都要抹去，查不到线索也是意料之中。
抱着试试的心态，两人来到之前偶遇乞丐的南市巷口。
如今的南市可谓了无人烟，这次连挑煤的伙计都不见了。那乞丐换了一边墙靠着，恹恹的双眼无光，两个铜板可怜的躺在面前的破碗里。
魏无羡蹲下，笑道:“兄弟，行情不怎么好啊。”
乞丐哑声道:“您发发慈悲…”
魏无羡拿出块银子，一边抛玩一边道:“还是我问什么你答什么？”
“…可以。”
魏无羡:“金光善知道吗？”
“风流盖世的金宗主谁不知道？”乞丐反问，低沉的声音似有讥笑的意味。
魏无羡:“凭虚知道吗？”
乞丐迟疑了一会，摇头道:“没听说过。”
魏无羡一笑，出手如电扼住乞丐的脖子，道:“你最好说知道，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你折腾。”
乞丐用力去掰魏无羡的手，一口气提不上来憋红了脸道:“你们…不是…名门正派……”
手上力道重了几分，魏无羡残忍道:“不好意思，我当了这么多年坏人，逼问人的特权还是有的。”
乞丐用力拍了拍魏无羡的手，挣扎道:“行…我说……”
魏无羡松手将人摔到墙上，悠悠站起身道:“说吧。”
乞丐用力咳嗽几声，缓过神来道:“我叫沈青，缠着你们的女鬼是故人，有兴趣听我的故事吗？”
魏无羡:“没有，捡重点说。”
乞丐换了个姿势端坐在地上，谦和一笑眼神亮了起来，若不是身上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倒又几分文雅的味道。
“我现在说出来，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找到她的老巢，我死得更快。”那乞丐顿了顿，接着道:“无所谓，我本来就想引你们来结束这一切，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？”
乞丐抬头，对魏无羡认真道:“但是还请魏公子以后下手轻些，这身体虽是我借的，但人命脆弱的很。刚才要是真被你掐死了，我就没这个气力再去找具身体。”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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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发生了件事，第一次体会听别人说就瞬间心绞痛的感觉🙃
说得直白些，可能要一夜暴富才能拯救我了🌚不然连读书钱都没有了😔
会好起来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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